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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我想為你擋一輩子太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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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一切都像往常一樣,楊俊軒依舊給何煦塞了一包牛奶,何煦小心翼翼地放到桌肚裏。

何煦想著,看在牛奶的份上,就先不要跟楊俊軒計較昨天的事了。

早讀課一下,何煦坐在座位上悠閑地喝著牛奶,跟楊俊軒他們聊天。

何煦看著楊俊軒的桌子,越看越不順眼。

何煦是一個很整潔的姑娘,桌肚裏的書都摞得很整齊,整個課桌收拾得井井有條的,看著很舒服。可楊俊軒是個不會收拾的男孩子,桌子上書胡亂放著,桌肚裏的更是亂七八糟。

何煦看不下去了,嘴裏叼著牛奶,走到楊俊軒跟前:“起開,我幫你收拾收拾,你這桌子亂七八糟的我看著難受。”

楊俊軒立馬站了起來,嘴裏還嘟囔著說:“我亂的有章法,你給我收拾了我有些東西反而找不到。”雖然嘴上說著拒絕,可行動上還是屈服了。

楊俊軒坐到何煦的座位上,無聊地翻看她的課本。

何煦一刻也沒閑著,把他桌肚裏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。裏面什麽都有,居然還有一些楊俊軒高二的課本。

何煦把幾個沒用的課本啪啪地甩到桌子上,命令地說:“這些沒用的都丟掉,太占地方了。”

楊俊軒轉過身來乖乖地哦了一聲,拿著課本,慢吞吞地走到垃圾桶附近扔掉了,像是做錯事了一樣。又繼續坐在何煦的座位上,看著何煦幫自己收拾課桌,時刻準備著扔東西。

何煦收拾得還真的挺幹凈的,不到五分鐘的功夫,楊俊軒的課桌就換了一個模樣。課桌上東倒西歪的課本全部收到了桌肚裏,桌肚裏的書也都是整整齊齊的,還留了一些空地方可以藏小零食。

何煦拍拍手,繼續拿起沒喝完的牛奶,站起來把楊俊軒趕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
“還……還不錯。”楊俊軒小聲說,東看看西瞧瞧,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麽幹凈的課桌。

“咳咳。”段昱故意咳嗽了兩聲。

“怎麽了?”何煦轉過身來問道。

段昱看著楊俊軒的課桌,心裏癢癢了,笑了笑說:“我桌子也亂,你幫我也收拾收拾吧。”

“你讓吳雨涵幫你收拾吧,不然人家該吃醋了。”何煦瞥著吳雨涵說。

“我才不要幫他收拾呢。”吳雨涵打趣道。

段昱看看楊俊軒的桌子,再看了看自己的,見沒有人幫忙就自己動手了。吳雨涵看著可憐巴巴的段昱,嘴上說著不要,又主動轉過來幫他收拾課桌上面的書。

上課鈴響了,第一節課是語文課,祝老師要評講試卷,讓同學們把昨天發的試卷拿出來。楊俊軒把手伸進桌肚裏去翻,翻了上面幾張,發現都是以前的試卷,頓時慌了。

他的章法被打亂了,以前自己的試卷雖然亂,所有科目都堆在一起,可是最近要用的一定都放在上面,隨手一翻就找到了。可是現在分門別類的,都齊刷刷的放在一起,到底哪些才是最近用的?他把一摞試卷放在腿上,一張一張地翻,老師都開始評講了,他還是沒找到試卷,試卷太多了,他越找越慌。

何煦看到楊俊軒找不到試卷,趁老師不註意轉過來小聲說:“從下面翻。”

大概找了五分鐘,楊俊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試卷,開始安心聽課。

真不知道何煦幫忙收拾是好事還是壞事,不過楊俊軒是不會怪何煦的。

一節無趣枯燥的語文課終於結束了。

接下來是班主任季老師的課,他上完課,走之前提了一嘴:“開學這麽久了,我們還沒有調過座位,下節課我們把座位調一下。”說完就夾著他的教學資料走了,也沒說是一組一組的一起調,還是全員打亂重新排。

季老師的一番話把四個小家夥弄不開心了,他們都不想調座位,四個人情緒都挺低落的,擔心會分開坐。

楊俊軒在擔心會不會離何煦座位太遠,沒人教她數學題,下課沒人給她解悶。從何煦的眼神中不難發現,她也在擔心同樣的問題。

這一天,四個人很忐忑,說話什麽的都十分謹慎,過了明天,也許就會分開坐了。

同學們都在七嘴八舌地討論座位的分配,都有一套說辭,唯獨四個小家夥很默契地選擇逃避這個話題。

這天放學,氣氛也莫名沈重起來,少了平時的歡樂和玩笑,四個人一起安安靜靜地走回家,和往常一樣,何煦和吳雨涵走在前面,楊俊軒和段昱跟在後面。

第二天還是來了,季老師走進教室,何煦搓著自己的手,等待“宣判”,楊俊軒低著頭不說話,段昱在做題,吳雨涵在發呆。

季老師打開了投影儀,將新的座位表投在了屏幕上,萬幸的是,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。

楊俊軒興奮地對著何煦說:“沒事沒事,我們還靠著坐。”

吳雨涵也激動地對何煦說:“還好還好,我們四個分的不是太遠。”

何煦笑著,沒有回答。

四個人的座位只是稍稍做了改動,楊俊軒和段昱還是同桌,只不過是調到了靠窗口的一排。吳雨涵跟何煦也還是同桌,調到了楊俊軒和段昱旁邊一排,這樣一來他們四個變成了同一列的,楊俊軒和何煦挨著坐,距離很近。只是苦了吳雨涵跟段昱,離得比較遠。

不過還好,還在一起挨著。

這麽一變動,何煦和楊俊軒兩人的距離更近了。楊俊軒可以隨時觀察何煦的一舉一動,不用擡頭也能知道何煦在幹什麽,用餘光就可以了。楊俊軒需要什麽何煦就給他什麽,拿個膠帶修正帶什麽的就是一伸手的事,何煦每次都會把他需要的放在桌邊,方便他拿,兩人已經不用說謝謝。吳雨涵和段昱有什麽話就讓楊俊軒和何煦轉達,四個人還像原來一樣相處的很融洽。

每天的牛奶,楊俊軒還是堅持送著,偶爾段昱發發牢騷,第二天也會沾光拿到一瓶。

秋天漸漸過去,冬天就要來了,冬天的光很刺眼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。

剛巧何煦就坐在陽光直射的地方,每天上午第二節課就有光直勾勾地照在她臉上,很不舒服。聽課的時候她總是會用一本書擋在臉前面,寫作業的時候就瞇著眼忍著陽光寫,楊俊軒時不時看她一眼,一直想想個什麽辦法幫何煦擋擋太陽。

楊俊軒個子高,坐的不直就曬不到太陽,坐得直了就曬到太陽了,所以他總是稍微彎著背坐讓自己曬不到太陽。有一次他無意間直起身子,何煦朝他說道:“別動,就這樣,這樣沒有太陽。”

誰知道這個傻小子就真的這樣一動不動一節課,坐得筆直,幫何煦擋太陽。終於找到可以幫她擋太陽的方法了,以後每天的第二節課,楊俊軒都會坐得筆直,幫他的女孩擋太陽,默默堅持了一個冬天。

就這樣,他的女孩一個冬天都沒有再用練習本遮過臉。

這天他們四個一起吃午飯,何煦用嘴吸著筷子,觀察著楊俊軒,左右打量他,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,滿臉疑惑地說道:“我怎麽感覺你變黑了。”

“還不是給你擋太陽擋的。”楊俊軒傲嬌地說,但又表現得很隨意。

何煦立馬就懂了,趕緊埋頭吃飯,這個吃吃那個嚼嚼,神色很慌張。

“什麽情況你們兩個?”段昱插嘴問。

“別插嘴快吃飯。”楊俊軒掩飾著,但臉上還是藏不住的微笑。

段昱一直在窮追不舍,楊俊軒一個字也沒有說,在場的也只有楊俊軒和何煦兩個人知道是什麽了。

在這一刻,何煦突然被這個男孩暖到了,她一直沒有發覺原來是這小子幫忙擋的太陽,因為他,一整個冬天都沒怎麽被太陽曬到。

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,不被過多的瑣事打擾。

要是楊俊軒能為何煦擋一輩子的太陽,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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